相信同學們在中文寫作時,常常會取材自日常生活的經歷,那樣的話就難免會要寫到一些跟學習生活相關的片段,比如補習、模擬試和公開試放榜等等。同學們有沒有覺得在寫這些場景時,感覺自己寫得普通、不夠深刻,就像其他同學也能寫到相似的場面呢?有沒有想過要如何把這些「普通」的生活片段寫得深刻,讓自己的描寫能脫穎而出,以提升自己DSE中文卷二的成績?今日 Tutor Circle 尋補 小編帶大家一起看看香港作家蘇朗欣的小說、散文,學習如何寫上補習課、派成績表相關的場景吧!
目錄
1. 蘇朗欣簡介
被譽為「令人期待的九十後本土作家,新一代小說寫手」。94年生,中五退學,轉讀夜校,不時逃課。2018年參加文藝復興基金會創作夏令營,花了兩晚構思一個故事,該故事後來獲文藝復興基金會點子計劃資助出版,為她第一本小說《水葬》(香港:水煮魚文化,2020年)。2019年赴日工作假期半年,2020年到台灣,就讀東華大學華文所創作組。
她多次憑短篇小說和散文得獎:〈蒼氏家譜〉獲第六屆全球華文青年文學獎短篇小說組一等優秀獎;〈未來的畢業公仔〉獲第二十一屆奇萊文學獎得獎作品;〈右直拳〉獲第十一屆臺中文學獎散文組佳作,並入選《九歌111年小說選》(台北:九歌出版,2023年);〈打火〉獲2021後山文學獎社會組短篇小說類第二名……等等。
以下小編將為大家介紹兩篇小說,兩篇都能在網上閱讀,且都是短篇的,打印在A4紙上也只是20頁以內:一是發表在「虛詞的」〈我的恥辱〉,二是獲得第十一屆臺中文學獎散文組佳作的〈右直拳〉,收於《第十一屆臺中文學獎作品集》(頁8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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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用一個學生來襯托另一個補習學生的聰明
短篇小說〈我的恥辱〉講述「我」——一個男高中生張天道,與補習班女同學柳湘南的故事。柳湘南在讀書方面十分聰明,而一直嚮往著去內蒙古生活;張天道雖然相當勤奮,但是天賦不足,自覺難以在港升學,所以計劃著去威尼斯繼續學業。這一男一女,正好可以形成對比。我們來看蘇朗欣是怎樣以「我」來襯托柳湘南:
九月開課,當她第一次在排列了二十副桌椅的教室坐下,我便知道自己是冒牌貨。我懂得運用小時候上拼音班學來的半套方法來猜度老師想要的詞彙答案,但湘南儘管上課心不在焉,卻能用五分鐘讀通考卷上的閱讀理解篇章,再寫上正確答案。
故事中的「我」並非不聰明,而是不夠聰明,又或者說「我」的聰明跟湘南的聰明不是同一種聰明——「我」只有小聰明而已,所以「我」自覺是「冒牌貨」,「我」能通過些「技巧」來猜測正確答案,而湘南一方面「心不在焉」,卻能在短時間內掌握英文篇章的意思以及找出正確答案。
3. 反襯之餘保持襯托者的立體性
相信同學們在寫作時也能想到類似於以上的設定——要寫「一心」是個很聰明的學生,我們也很自然地會用另一個人——可能是「允行」,又或者「我」自己——的笨拙來反襯「一心」。而這裡有趣之處在於,「我」並不是一味的笨拙,而是有「半套方法」的,這使「我」在襯托湘南時,並不淪為扁平的「笨拙的人」,為「我」後文偶有能見「機智」、「高明」的行為和念頭作鋪墊,比如小說寫到「我」一直都不敢向湘南搭話時,有這樣一段:
真實的我蒼白、抑鬱、臉頰凹陷,一副衰相,而且比她矮。我不敢高攀(雙關語。我真喜歡自己的高明)。
這裡的「高攀」一方面指湘南比「我」高,另一方面是湘南比「我」聰明得多,但作者並未就此停下,而是還加上「雙關語。我真喜歡自己的高明」一句,使這一句的修辭更加豐富。「喜歡」和「高明」都可以是反語:「我」的這句話雖然「高明」,但是現實中的「我」卻連一句「嗨」都不敢對湘南說,那能自如地運用「雙關語」這樣的修辭又有甚麼用?
作者作出以上的描寫,不但使湘南聰明的特質也被突顯,而同時塑造了一個立體的「我」——「我」笨拙、自卑、只會小聰明。這樣,就不會只寫到「我」眼中的湘南,而顧此失彼,令「我」變得扁平、單一。
4. 派「模擬試成績」但不寫「模擬試成績」
「我」不擅長學習,於是後來的模擬考試、文憑試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作者在寫到模擬考試、文憑試結果時,卻並不直接去寫考卷(比如「我看著被老師批改得『滿江紅』的考卷……」)、成績表(比如「我看著成績表上那個熾熱的數字……」),而是從「他人」的角度來寫。首先看作者如何交代「我」的模擬考試成績:
第一次校內模擬試結果出爐那天,班主任語重心長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重新安排JUPAS的排位。」意思明白得很。
作者不直接寫「我」成績如何壞,而是寫班主任的一番話——「語重心長」可見「我」的情況相當堪憂,而班主任雖然有意安慰「我」(說「我們可以一起安排……」而不是「你最好/應該重新安排……」),但對勤於學習卻得不同回報的「我」來說,這種安慰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只覺得老師的話,「意思明白得很」——「我」的成績太差,現在「我」所定的聯招選擇根本是不可能如願的。
5. 放榜
然後,轉眼到了放榜時間:
從老師手上接到成績表時,我什麼也不說。沒人問我考了幾顆星,我也不向任何人發問。課室像紅海似地分成兩邊,低泣和笑聲的交錯,我沿兩岸之中的通道離開。
作者只寫到了成績表,但是一點都不對之作描寫——不讓我們「看到」成績表,而是側面地讓我們「知道」成績表怎麼了——「我什麼也不說」,已經說明了一切。後面的「課室像紅海似地分成兩邊,低泣和笑聲的交錯,我沿兩岸之中的通道離開」,一方面把老生常談的「有人歡喜有人愁」生動而具體地呈現了出來,同時表明了在這種情況下,所有安慰都是無效的。有時我們會想到寫「成績好的同學在安慰成績未如理想的同學」之類,而像作者這樣寫,就突顯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以及使「我」的失落和沮喪躍然紙上。
想知道「我」和湘南後來怎麼了,可以去看小說原文。以下將介紹另一篇小說,來略說如何令文章結構嚴謹。
6. 如何令文章結構嚴謹?〈右直拳〉的三次「七歲」
〈右直拳〉寫的是「我」——岑政賢,以及郭婉柔的成長故事,由小時候的相識一直到兩人長大成人。當中「七歲」出現了三次,反覆呼應,使結構十分嚴謹,正如鍾文音的評語:
小說時空漫長,卻能沿著時空軸線貼近細節,首尾呼應,而人事已非,人物深刻,讓人難忘。
寫作時,如果我們可以用一個場景或物件貫穿文章,同時這場景或物件的意義,在逐次出現中能夠有所改變,層層遞進,以表現角色的成長,結構自然能嚴謹起來。我們來看看小說中是怎寫的。
第一次「七歲」是說兩人在公園的「馬騮架」上打架,誰先掉下來就輸,結果兩人同時掉了下來:
我和她打得難分軒輊,七歲時在馬騮架上的對決在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口中傳頌至今。那個黃昏我們拳腳相向,最終同時從馬騮架掉下來——象徵一場戰役的終結——然後交換彼此的四驅車,握手言和。
「不打不相識」,在公園打的那一場架是兩人故事的開始。第二次是兩人一起對抗世界,他們在路上奔跑時,「我」感到「非常自由」,然後想起多年前那一場打架,但當時兩人是對手,如今兩人牽著對方的手:
就這樣我和郭婉柔一路往前走,聽著身邊的人指點路線,要越過石壆的時候,她牽著我,一起向下爬。我想起了七歲時的馬騮架大戰。現在,我們誰都不會再往下掉。
第三次——也是小說的最後——他們再一次跑起來,跑著跑著,「我希望一切都不會停止」:
不如就直接跑回屋邨裡的馬騮架,跑回七歲的時候,我們一同摔落地上,卻彼此攙扶,結束一場漂亮的仗。
到了最後,兩人同心、互助,關係不言而喻。小說很巧妙地以「七歲」那一場打架貫穿全文:兩人由敵對到合作、相扶,一起對抗世界,「七歲」每一次出現,對「我」的意義都有所改變,而且一步步地深化。我們可以看到一個重覆出現的元素:「掉下來」,第一次「掉下來」是一場打架的結束;第二次由於兩人互相牽著手,所以「誰都不會再往下掉」——他們的關係在由於共同身處險境而變為互相令對方不往不掉;第三次,事過境遷,他們對抗世界尚未成功,一起輸掉,正如「一同摔落地上」,如同第一次「七歲」的場景,但是意義已經完全改變,由當年十分個人、幼稚的小朋友打架,到如今兩人雖一齊落敗,卻仍有彼此,可以「彼此攙扶」,表達出對當時的天真和無知的緬懷,以及對未來的安心和希冀,無疑是非常「漂亮」的收尾!
7. 總結
希望大家都能從閱讀中找到樂趣,以及提升成績和寫作能力!以上兩篇小說,如果大家有興趣自己去發挖和歸納更多寫作技巧,又或者想知道故事後來如何發展,可以通過以下連結前往:
〈我的恥辱〉「虛詞」。
〈右直拳〉《第十一屆臺中文學獎作品集》,頁8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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